(完结)因父皇无子 我被迫女扮男装 成为君王 却被自己的“妃子”给睡了

发布时间:2025-03-30 09:47  浏览量:18

因父皇无子,我被迫女扮男装,成了一国之君。

白天跟群臣商讨国事,晚上跟男宠努力生子。

谁知男宠还没睡到,反倒被自己的“妃子”给睡了。

堂堂护国小将军,竟男扮女装冒充妃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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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
半夜时分,在母后的催促下,我悄悄向藏有男宠的宫殿溜去。

只为尽快造个小人儿,堵住那些诋毁我不行的悠悠之口。

为顺利成事,出发前,我还特意喝了点小酒,酒意正浓。

谁成想,竟在半路遇到出门“散步”的凉妃。

“陛下这是要去哪里?”

凉妃凉妃,人如其名,说话凉飕飕的,冻煞人也。

我抖掉一身被吓出来的寒毛,强作镇定,“呵呵,爱妃,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?”

凉妃比我高了整整一头。为了不仰视她,我不动声色地踮起脚尖,视线刚好落在凉妃的下巴。

我平日里极少来后宫,偶尔光临,也从不正眼瞧这些可人儿的妃嫔。

倒不是怕她们如狼似虎地扑过来讨好我,而是觉得她们太可怜,要守一辈子活寡。

我对凉妃的印象并不深,只知道她喜凉怕热,特意向母后讨了“凉”字做封号。

今日一看,这凉妃似乎哪里不太对,怎么看都显得高鼻阔目,俊美英武。

她看我的眼神太犀利,透着浓浓醋意,不似温顺端庄的宫闺女子......

还有,大半夜的,她为何会孤身一人,从紫云殿散步到这人迹罕至的小路?

“臣妾正等陛下来呢,有陛下相伴,臣妾这便去休息。”

凉妃婉转一笑,向我走来。

“嗳,爱妃你干什么?放朕下来——”

没想到凉妃竟将我打横抱起,向她的紫云殿走去。

任我如何挣扎,都挣不脱她强横有力的手臂。

糟糕,若被她发现我的真实身份,一切可就完了。

我:“来人......唔——”

2

我醒来时,天刚蒙蒙亮,凉妃已不在身边。

稍一起身,我便呻吟出声,只觉得腰酸背痛,浑身无力。

我将自己摔回床上,一点都不想动。

好想赖床啊。

可惜不行,身为皇帝,每日必早朝,这是母后定下的规矩。

人人都以为一国之君高高在上尊贵无比,然而,真实的我却苦逼又忙碌。

觉睡不好,饭吃不好,整日庸庸碌碌,算得上日理万机。

“陛下,您终于醒了,让臣妾服侍您洗漱更衣。”

凉妃一身素雅仙衣,款款而来,衣襟微敞,酥胸半露。

与我昨夜摸到的平坦而坚硬的胸膛截然不同。

那么,昨夜与我欢好的“凉妃”到底是谁?

凉妃名叫裴若云,是护国大将军裴清怀的嫡长女,更是他的掌上明珠。

德才兼备,美貌绝伦,入宫前便是闻名天下的第一美人儿。

母后不放心裴清怀兵权在握,强召他女儿入宫为妃。

可惜,裴若云入宫后便守了活寡,白白辜负青春年华。

只因我这个皇帝“假凤真凰”,无法宠幸她。

母后待裴若云极好,比对我这个“儿子”还要好。

一来是因为她对裴若云心中有愧,二来是因为母后入宫前曾跟裴清怀有过一段情。

没想到裴若云恃宠而骄,竟如此胆大妄为,瞒着母后算计我。

见我盯着床褥上的斑斑血迹,裴若云嘤咛一笑,颇为羞涩,“陛下,这是臣妾对您忠贞不二的证明。”

胡说八道,这分明是我的......

我内心虽万马奔腾,面上却不能失了身份,冷声道:“凉妃,你可知罪?”

见我神色凝重,眼神冰冷,裴若云略显惊慌,盈盈拜倒:

“臣妾一心想成为陛下的知心人,助陛下排忧解难,从不敢有二心,还望陛下明察。”

“不敢有二心?”我抬起她的下颌,食指滑过她纤细的脖子,一路来到丰盈的胸口。

在裴若云羞涩错愕之际,我捏住其中一团绵软,微微用力。

“可昨晚,爱妃藏私,未让朕体会此间美好。”

裴若云吃痛,秀美微蹙,嘴角却始终保持着平静的笑容。

“陛下宽心,昨夜的臣妾全心爱您,必会为您孕育子嗣。”

昨晚那个男人会全心爱我?呵,笑话,我都不知道他是谁。

不过,昨晚那人,确实在我耳边表白过心意。

那般温柔多情的声调,害我渐渐放弃了抵抗。

说起来,他的容貌与凉妃颇有几分相似。

听说,凉妃有一双生弟弟,名叫裴若羽,难道是他?

可我从未见过他,他又岂会爱我?

据说这裴若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打仗比他爹裴清怀还厉害。

裴清怀因常年征战,积劳成疾,本朝兵权实际已落入裴若羽手中。

母后一心想拉拢裴若羽,多次招他为郡马,可他拒而不受。

如今却处心积虑地算计我这个皇帝,绝不是好兆头。

“昨晚那人是谁?”虽已猜到他的身份,我还是想听凉妃亲口说出来。

“陛下,恕臣妾现在不能说。”凉妃以额伏地,虔诚道:“臣妾别无所求,只盼为陛下养育皇子,助陛下稳固江山。”

我岂会听不出凉妃的言下之意。

她希望我的孩子出生后,交由她抚养。

呵,这个女人胆子真不小,竟敢与亲弟弟串通一气,破坏母后的计划,算计李家的江山。

我起身穿衣,甩袖而去。

“凉妃昨夜伺候不力,即日起,禁足紫云殿,身边众人皆押往天牢,不得与任何人接触。”

“陛......”凉妃哪里还敢开口求饶,眼睁睁看着宫人离去,宫门紧闭。

3

早朝一如既往得端严肃穆。

我则云游天外,胡思乱想。

只因我是个傀儡皇帝,一切朝政皆由母后把持。

我只需顶着“皇帝”的头衔,乖乖坐在皇位上当摆设就好。

我一一扫过阶下重臣,只看到了鬓角灰白的护国大将军裴清怀,却没见到手握重兵的裴若羽。

他虽被封为护国右将军,却从不肯参加早朝,也从不入宫面圣,只偶尔派人传递消息。

要么去讨逆,要么去剿匪,忙得不见人影。

早朝过后,母后询问昨夜情况,我只能敷衍过去。

幸好母后忙于户部尚书贪墨一案,无暇细问。

回到寝殿后,我偷偷写了一张字条,命我最信任的宫女送往男宠藏身的宫殿,向他解释昨晚失约之事。

请他稍安勿躁,等我有机会再去。

此男宠只回了我俩字:“随你。”

呵,有个性。

当天晚上,我再一次向男宠藏身的宫殿溜去。

不去不行,否则,母后那里无法交代。

这一次,倒是没人截胡。

可在看清男宠容貌的那一刻,我怒了。

“柳天赐,怎么是你这个混蛋王八蛋?”

此人名叫柳鸿儒,小名天赐,是我舅舅家的义子,更是我母后背后的军师。

柳天赐端坐在桌后下棋,淡淡瞥了我一眼,没出声。

莹莹烛光下,他整个人像极了九天之上的神仙,鸾姿凤态,风度翩翩。

可惜,这只是他的表象。

“母后竟然让我跟你......你别做梦了,我就是跟阿猫阿狗,也绝不会跟你这个大坏蛋,你给我立刻离开,别让我再见到你。”

一看到柳天赐,我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。

只因这混账小时候总欺负我,拿我当马骑。

结果,被欺负的人是我,最后挨罚的人也是我。

谁叫这混账虽是恶魔性子,却长了一张纯情无辜的脸呢。

所有人都疼他宠他偏爱他,包括我的母后。

母后还让他当我的伴读,说他学识渊博才华横溢。

才学我倒是没看出来,狡猾却是亲身体会到了。

“这是姑姑的命令,我听姑姑的。姑姑说好种子才能长出好苗子,希望我能提升你孩儿的聪明度,让他成为明君圣主。”

言下之意,就是说我蠢他聪明,母后才选他当我皇儿的父亲?

既想占我便宜还要嘲讽我?岂有此理!

我抱臂嘲讽回去,“呵,我才不稀罕呢,我只知道你阴险狡猾卑鄙无耻,你的种子肯定是坏的恶的讨人厌的。”

我虽然嘴上这么说,但内心不得不承认,柳天赐确实有些本事。

这些年来,母后多倚仗他的谋略,才能控制朝堂,垂帘听政。

他与裴若羽一文一武,确保国家稳固,辅佐我这个傀儡皇帝坐稳了皇位。

柳天赐放下手中棋子,缓步向我走来,附在我耳边,小声说道:“既然你记仇,今晚,我让你骑回来如何?”

“好......”我差点被“骑回来”三个字冲昏头脑,张嘴就要答应。

可在对上他暧昧多情的目光后,我一脚踢了过去,怒道:“想得美——”

柳天赐旋身一转,避开了我的攻击,身形飘逸,衣衫翻飞。

于是,我俩打了起来。

我想让他变猪头。

他想让我当骑手。

最后,两败俱伤,各自罢手。

说起来,还是我吃亏一些。

因为这混账在我脸上啃了一口,还说是我陪他逗趣的奖励。

我在他脸上狠狠挠了一把,算是对他恶心我的惩罚。

“别让我再见到你,否则我见你一次挠你一次。”我放狠话。

“也别让我再见到你,否则我见你一次亲你一次。”柳天赐调戏我。

说实话,我宁愿跟素不相识的裴若羽生孩子,也不要跟性格恶劣的柳天赐肌肤相亲。

因为我治不了他,不想被他骑到头上去。

4

又没能完成母后安排给我的任务,我很是挫败,只能摊在冰凉的石椅上,仰头羡慕自由的白云。

真希望能逃出宫去,再也不管这些破事儿。

好好的皇帝,放着满宫妃嫔不理,为何非要偷偷摸摸地宠幸一个男宠呢?

此事说来话长,只能长话短说。

父皇体弱多病,子嗣凋零。

而我,是他唯一活下来的孩子。

为了不让皇权旁落,自我出生起,便被母后当成皇子抚养。

父皇病逝后,十五岁的我继承皇位,成了女扮男装的傀儡皇帝。

此乃机密,决不能被人拆穿,否则我与母后必死无葬身之地。

为了掩人耳目,母后特意将舅舅家的两位表姐召进宫为妃。

一个伪装成我的白月光,一个伪装成我的朱砂痣。

一为皇后,一为贵妃,专房专宠,杜绝了我与其他妃嫔接触的可能。

可表姐妹三人关系再好,我也无法令她们怀孕生子。

如今,我已年满十八,仍一无所出,惹得群臣议论纷纷。

而我的两位堂叔也蠢蠢欲动。

为延续皇家血脉,保住父皇的江山,怀孕生子的重任只能落在我身上。

一旦如愿,母后便会对外宣称:皇后有孕。

于是,母后偷偷将“男宠”弄进宫,藏在隐秘宫殿里,等着我去“宠幸”。

第一次去,竟被假扮成凉妃的裴若羽截胡。

说不气恼是假的,但事已至此,气恼无用,只能想个妥善的处理之法。

我抚摸着平坦的小腹,怀疑自己即将有孕。

只因裴若羽那个混账折腾了我一整晚,次次弄到最里面。

哼,敢在我身上逞威风,早晚让他付出代价。

第二次去,见到的却是大仇人柳天赐,不欢而散。

若无法有孕,母后还会逼我去见他,而我必然会再次在他手里吃亏。

我仰头叹气,觉得自己好难。

“我好想当乞丐丐丐——”见四下无人,我绝望呐喊。

突然,草丛里冒出半个人头,见我好端端坐着,没遇到什么危险,又将脑袋缩了回去。

是母后派来监管我的宫女。

“陛下尽管喊叫,奴婢为您放哨。”

我:“......”

如今,她已经我的人。

5

不过饿了五顿,凉妃便支撑不住,向我求饶。

“陛下,那晚的男人,是臣妾的双生弟弟裴若羽。“

我猜得果然没错。

见我神色平静,并未动怒,凉妃继续说道:“若羽仰慕陛下已久,却无法与陛下亲近,得知陛下想要求子,才想到这个办法。求陛下念在他对您情深义重的份上,饶他一次。”

仰慕已久?情深义重?凉妃数次强调裴若羽对我有情,可我却从未见过他,情从何来?

看出我的疑惑,凉妃笑道:“陛下自是没见过他,他却见过陛下。他说陛下虽表面豁达开朗,内心却迷茫惊惧,需要他守护。”

“哦?”我绞尽脑汁,也没想起任何跟裴若羽有关的记忆。

不过,他对我倒是了解。

母后一心想拉拢裴若羽,都没能成功,如今裴若羽却暗地里向我示好,是何用意?

看来,有必要跟他聊聊。

“凉妃,你是如何得知我的真正身份?又是如何得知我要求子?”

这两件事均是机密中的机密,只有我和母后的几个心腹才知道。

凉妃自入宫以来,除了去给母后请安,便极少出紫云殿,没想到消息竟如此灵通。

难道她在宫里安插了能力卓著的眼线?

若被母后知道,凉妃恐怕凶多吉少。

母后向来心狠手辣雷厉风行,从不允许任何人挑战她的权威。

“陛下,臣妾入宫后向来安分,哪有这个本事?一切都是若羽告诉臣妾的,陛下若有疑问,何不直接问他,他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”

“好,让他今晚子时来见朕。”

6

晚膳过后,我想方设法遣走身边的人,孤身来到皇宫最偏僻冷清的宫墙下,在墙面上拍了三下,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。

很快,有人在外面回应了三下。

我这才弯下腰,搬开挡在墙角的巨大玄石。

这块玄石足有两百斤重,寻常宫女和太监都搬不动它。

想当初,为了搬动它,我苦练武艺,如今已能举重若轻,不费吹灰之力。

玄石搬开后,墙面上露出一个碗口大小的洞。

我气鼓鼓地坐在洞边,等着外面的人先开口。

外面伸进来一根铁钩,上面挂着一个油纸包,里面散发着浓烈的香气。

“气蛤蟆,开饭啦。”声音低沉磁性,风趣纵容。

我眼睛一亮,立刻接了过来。

是我最爱吃的宫外糕点。

吃过点心后,心情瞬间好了很多,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这才问道:

“这几天外面又发生了什么新鲜事?”

外面的人笑了笑,说道:“那可多了,户部尚书被查,牵涉出不少官员,朝廷恐怕会大换血;北方匪患已除,各地残余匪徒躲了起来,天下太平不少;京城最近流行高发髻,顶在头上跟杵了截棍子似的,你若无聊可以试试;城东开了家超好吃的面馆,下次我给你带一碗......”

自我出生起,便被母后握在手掌心里,从不曾离开过皇宫。

我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,幸好有墙外这人给我描述。

墙外的人自称裴二郎,是我的挚友,也是我最信任的人。

十五岁那年,我刚登上皇位,差点在朝臣面前露馅,被母后狠狠责打了一顿。

我捂着火辣辣的屁股,想要逃出宫去。

可跑遍整座皇宫,都没能成功逃走,最后来到这处偏远僻静的角落。

月光下,我蹲在地上,拼命挖土,想挖出一个洞,钻出去。

可我手头没有工具,只能用纤细白嫩的手指挖呀挖,挖到十根手指都磨破了也不在乎。

就在这时,有人跟我说话,“喂,你在做什么?”

是一道富有磁性的青年嗓音,格外悦耳动听。

我起初并不认为此人在跟我说话,便没搭理,继续挖洞,直到这人又问道:“你挖洞干什么?”

我很惊讶,抬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墙头,又低头看向斑斑血迹的地面,委屈道:“我要逃离这里。”

无论说话的是什么妖魔鬼怪,我都不怕,有本事就吃了我,让我彻底解脱。

只听他又问道:“你是什么人?为何会被关在皇宫里?”

“我是......不告诉你。”被母后的棍棒训练出来的警惕心,让我不愿意相信此人。

“我不是要打探你的隐私,只是觉得你这样很傻。宫墙很厚,你不可能从里面逃出来。”

闻听此言,我突然哇哇大哭起来,“哇啊啊,我为什么这么倒霉,要出生在这种破地方,想走都走不了,跟坐牢一样,我好可怜,哇啊啊......”

我从未哭得这般伤心,此时此刻,几乎将这十几年的眼泪流光。

我又不是钢铁人,凭什么要有钢铁心?

我就是想哭。

墙外不远处便是京城最高的翠山,山中植被茂盛,很是苍翠。

夜色中看去,像个张牙舞爪的巨人,却蕴藏着无数生灵。

我的哭声一响,林中飞鸟受到惊吓,四处逃窜。

一只小鸟迷失方向,竟一头扎进宫里,摔落在我身边。

“刚才是你在说话吗?”我捧起小鸟,傻乎乎地问道。

似乎感受到我的丧气,小鸟挣扎了几下,急匆匆地飞走了。

我更委屈了,正想继续哭,突然有什么东西砸在我身上。

不疼,还有点凉。

我手忙脚乱地接住,定睛一看,是一盘做成彩树形状的冷冻点心,吃起来特别香,特别甜。

冰凉的触感一路从口腔滑进胃里,带来一阵清爽,而我也慢慢冷静下来。

“你是什么人?你在哪里?为什么出现在宫墙附近?你有什么目的?”

我起身搜寻,怎么都找不到说话之人。

“我叫裴二郎,就在山中大树上,赏月而已,没其他目的。”

人在翠山上,却可以听到我的动静,看到我的情形,耳力如此灵敏,视线如此凌厉,想必是高手中的高手。

他若想在宫中来去,怕是没人能发现。

“你姓裴?跟裴清怀大将军是何关系?”我追问道。

裴二郎笑道:“京城里姓裴的人很多,都能跟大将军攀上关系吗?不过,我跟他还真有点关系,算是裴家的远亲。我已知无不言,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。”

“我,我叫小含子,是一名太监,我想离开皇宫......”

为了便于在宫里走动,寻找逃离的地点,我特意换了一身太监的服饰。

“小含子?太监?想离宫?呵,你可真有意思......”

“你可以成为我的朋友吗?我,我需要一个朋友......十天后,我还会来这里,你能来吗......”

我胡乱编造着自己的身份,想先跟外面的人搞好关系,以便将来求他救我出去。

我解下从小戴到大的长命锁,用力丢到宫墙外,作为我们结交的信物。

“十天后你一定要来,我还会给你更值钱的东西,好不好?”

“......”那人并没有立刻答应,而是纵身一跃,来到宫墙外,捡起了我的长命锁。

“它虽然看起来很朴素,但其实很贵重,我真心想跟你结交,这才将我最重要的东西给你。”

裴二郎在墙外敲了三下,“先不说这个,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事,为何哭得这般伤心。”

我绞尽脑汁胡编乱造,说得磕磕巴巴。

外面的人却极有耐心,听得很专注。

7

十天后的夜里,我遣退宫人,独自来到这处角落,轻声呼唤裴二郎,没想到他还真出现了。

这次,他没在山上,而在墙外。

令我不敢相信的是,宫墙下的角落里竟出现了一个碗口大小的洞,裴二郎从洞口递进来一包点心。

自此,我们便熟悉了起来。

每隔十日,裴二郎便会来这里,跟我讲述外面的世界。

我没有跟他见过面,而他也从不提见面之事。

三年来,我们的关系越来越铁,我恨不得将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他。

可我不能,因为有些事,只能带进棺材里。

但裴二郎很聪明,竟猜中了七七八八,还承诺会帮我保守秘密。

是个非常体贴,非常值得信任的朋友。

“怎么不说话?心情不好?”见我沉默不语,裴二郎问道。

我靠坐在宫墙上,仰望天上的弯月,“被人算计了,心情怎么可能会好?”

“被谁算计了?”

“你那么聪明,不妨猜猜看。”

“首先不会是太后,你自小被她算计,早该习惯了,不会如此生气;也不会是妃嫔,她们皆出自官宦之家,身系全家性命,定不敢得罪你;一定是别的什么人吧,你喜欢的人?”

“我怎么可能会有喜欢的人?”

以我目前的身份,根本不敢去喜欢任何人。

即便对某人有好感,也只能强迫自己将这份情感压下去。

“是被一个可恶的男人算计了,他玷污了我的清白。”

面对最信任的人,我将自己的委屈脱口而出。

“......”沉默片刻后,裴二郎轻声问道:“你很讨厌他吗?”

“当然。”等我生下皇子,必将裴若羽千刀万剐。

“......雪儿,我喜欢你。”

突兀的表白,如惊雷般,差点将我轰个魂飞魄散。

“你,你说什么?”我怀疑自己听错了,又问了一遍。

我与他虽相交多年,却从未见过彼此,他怎么会喜欢我呢?

这一次,裴二郎清清楚楚地告诉我,“雪儿,我喜欢你,会一辈子陪着你,守着你,为你分忧解惑,保你一世安顺。”

“可,可我不能......”我将手放在心口,压住隐隐发疼的心脏,整个身体都在抖。

我喜欢的人,竟然也喜欢我?

这是我活过的十八年中,最震惊激动欢喜开怀的事。

只可惜,有缘无分,注定是悲剧。

裴二郎继续说道:“雪儿,我知道你身不由己,不敢轻易答应。你什么都不用做,只要把我放在心里就好。将所有事交给我处理,让我去争取走近你的机会,如何?”

他的嗓音那般温柔,话语却那般有力。

我的舌头在打结,话都说不利索了,“你想做什么?你,你可不要乱来,入宫的话,你只能当太监。”

裴二郎忍不住笑了,“傻瓜,我若当了太监,还怎么要你?”

“你,你,可我已经......”

“我不在乎,我只在乎你。等你解脱之日,我会用八抬大轿来娶你。”

我虽忐忑难安,可心中却甜蜜温暖。

我想,裴二郎一定是个温文儒雅的谦谦君子。

回寝宫的路上,我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儿,连马上就要见到大仇人裴若羽都快忘了。

8

子时,我靠在软榻上,听到外面传来破风之声,而眼前多出一个人。

此人身高八尺,修长挺拔,一张清绝的脸,写满了张扬自信。

我轻撩眼皮,上下打量他,冷笑道:“都说凉妃是京城第一美人儿,要我说,裴将军才是真正的美貌绝伦,倾国倾城。将军今晚怎么不假扮成妃子了?”

这人还真是胆大妄为,皇宫侍卫众多,他却毫不理会,就这么潜入了我的寝殿。

幸好,我早已将宫人遣走。

“陛下也不遑多让。”裴若羽启唇轻笑,来到我身边坐下,毫不见外地为自己倒了杯凉茶。

声音与容貌不符,更低沉,更暧昧,透着一股子不怀好意。

我斜睨了他一眼,本想继续嘲讽,可想起那晚的亲密接触,还是气红了脸。

就是这个混账,趁我酒后无力反抗,与我缠绵了整个晚上,想让我怀上他的孩子,借此窥伺我李家的江山。

若不是怕失了皇家仪态,我一定要狠狠踹上他几脚。

“裴若羽,你是如何得知我身份的?”我身边只有几名亲信知道,这几人绝不会背叛我。

母后和舅舅那边也向来谨慎,绝不会泄露出去。

“想知道便知道了,很难吗?”裴若羽喝过茶,也靠在软榻上,与我咫尺之隔。

他幽深的眸子扫向我,含笑的嘴角如弯弓,“陛下才是真正的倾国倾城,即便身着男装,也掩盖不住这绝世美貌。”

“你......”我早就猜到他不老实,绝不会乖乖告诉我。

“裴若羽,听说你喜欢我?”我的目光死死盯在裴若羽脸上,想窥探他内心真正的想法。

“是啊,只是不知,微臣有没有这个荣幸?”

裴若羽很坦荡地与我四目相接,没有丝毫心虚与退缩。

眸光闪闪,饱含深情,好像我们已相爱许久。

我最终忍不住一脚踹了过去,恨声道:“你想得美。”

裴若羽身手不凡,抬掌握住了我的脚踝。

他掌心的厚茧摩擦着我的肌肤,所到之处燃起悸动的星火。

那晚,他不仅用这手摸过我的脚踝,甚至还摸遍了我全身,惹得我阵阵轻颤。

思及那晚的孟浪,我用力抽回脚,质问道:“说吧,你到底想做什么?是想利用朕谋反吗?”

裴若羽终于正经了起来,指天发誓道:“我向你发誓,这辈子绝不背叛你。”

“那是为什么?”我追问。

难不成还真喜欢我?可这情从何来?

裴若羽握住我的手,笑问道:“雪儿,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皇宫?”

当然想,无时无刻不想。

裴若羽凑过来,用唇瓣轻触我的耳尖,“等咱们的孩子出生后,你先教他几年,等我助他登上皇位,你便可以离开皇宫。放心,他是我的儿子,我一定会好好辅佐他,绝不会抢走他的皇位。”

原来,这混账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当皇帝,他当名义上的辅政大臣,实际上的太上皇?

野心果然不小。

说什么喜欢我,都是骗我的,目的还不是为了这大好江山?

“......好。”反正孩子也是我的,不算违背母后的计划。

我只需要再熬上几年,便能离开这皇宫,过我想过的生活。

裴若羽见我答应,抬手便要解我的衣带,被我伸腿挡住,“做什么?”

“当然是努力诞育皇儿了。”裴若羽脸不红心不跳,说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。

我移开视线,恼道:“不必,那晚你已经做的够多了。”

裴若羽:“一夜不一定能成功,陛下不想尽快怀上?”

我吼道:“那也不行,先等等。”

只要我能离开皇宫,便能去找裴二郎,才不要跟裴若羽亲亲热热呢。

裴二郎让我什么都不要做,那我便在宫里乖乖等着,以免打乱了他的计划。

裴若羽倒也没强求,临走前,将一枚暖玉挂在我脖子上,叮嘱我好好戴着,没他的允许不许摘下来。

这暖玉雕刻成了心形,美观又实用。即便如此,我还是不想戴。

裴若羽的东西,我可不稀罕。

等等,裴若羽好像叫了我“雪儿”?而他叫“雪儿”的声音好熟悉!

9

接下来的日子里,裴若羽总会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我寝宫里。

不是睡在枕畔,就是陪在桌边。

“盯着我做什么?”见我盯着他看个不停,裴若羽咧嘴一笑,抬手就要拥抱我,“是想让我做点什么吗?”

我一把拍开他的手,转身背对他,“我只想让你赶快滚。”

他频频出现,迟早会引起母后的注意,到时,我可就惨了。

两个月后,我确认有孕。

我找到柳天赐,将自己有孕的事告诉了他。

“谁的?”柳天赐冷冷问道。

自相识以来,我从未见他如此严肃,如此恼怒。

我只能如实告知。

“果然是裴若羽,哼,那家伙还真是个行动派,说喜欢你便占有了你。”

“你什么意思?”我不解。

“什么意思,他......”

我这才知道,柳天赐在被母后偷藏进宫前,曾跟裴若羽见过一面。

裴若羽说他喜欢我,会让我怀上他的孩子,希望柳天赐主动放弃。

柳天赐苦笑道:“我当时还以为他只是向我挑战,没想到他已经有了全盘计划,抢先我一步,与你有了夫妻之实。含雪,告诉我,你选他,还是选我?”

“啊?”我错愕,“我......我只想要个孩子,没想选男人。”

即便要选,我也选裴二郎啊。

柳天赐转身背对我,声音无比惆怅。

“好,我明白了,我终究还是错过了你。我现在总算明白一件事:喜欢一个人,不但要勇敢地说出来,还要尽快采取行动,否则,就会被别人抢走。我却愚蠢地想要通过欺负你来吸引你的注意,结果,错失了你。”

“哈?”我整个儿都懵了,柳天赐这是,喜欢我?

他那么聪明,那么有智谋,怎么会喜欢我这种又天真又愚蠢的人呢?

“既如此,我会帮你与姑姑沟通。”柳天赐说完这话,便招来亲信去禀告母后,说有事要跟她商量。

我打算等柳天赐安抚好母后之后,再去见母后,怕母后因为我被裴若羽算计而责罚我。

见我忐忑难安,柳天赐安抚道:“无须担心,我想姑姑大概知道了此事,甚至默许此事的发生,否则,你真以为这皇宫会任人自由来去?”

我恍然大悟,是啊,母后向来精明,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瞒得了她?

或许她一开始不知道,但后来的种种迹象她不可能不在意。

木已成舟,陈仓已度,我与裴若羽有了夫妻之实。

母后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默许了我跟裴若羽之间的交易。

裴家手握重兵,若母后不在了,我很需要裴若羽的忠诚与守护。

若想让他全心全意辅佐我,只有生下我与他的孩子。

恐怕裴若羽正是猜到了这一点,才敢明目张胆地算计我。

不知道柳天赐怎么跟母后说的,母后并未动怒,只让我安心养胎,准备生子。

皇后伪装成孕妇,开始闭门不出。

母后对外宣称我患了重病,需要好好休养,将所有政事都揽在自己身上。

朝臣们虽对母后理政不满,却也不敢说什么,只能背地里搞些小动作。

两位堂叔见我即将有后,开始暗中筹谋。

舅舅一派也与裴家起了嫌隙,开始明争暗斗。

10

就在这个紧要关头,母后突然吐血了。

多年来,她操劳过度,早就油尽灯枯,平日里不过强撑着一口气。

“母后,对不起,是我太没用,不能帮你分忧。”

看着母后憔悴的容颜,我很是懊悔。

我对政事向来不感兴趣,只想着如何逃离皇宫,将一切麻烦丢给母后处理。

母后轻抚我的脸,苦笑道:“傻瓜,你是母后的唯一,母后自然要为你的将来筹谋。若母后不辅佐你登上皇位,江山便会落在别人手中,到时,你就是砧板上的肉,不是被杀死,就是被和亲,下场总没有现在这样好。至少现在,咱们娘俩不会任人摆布。可如今,母后快不行了,以后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。”

“母后,你不过是病了,很快就会好起来。”我心里很慌,怕母后撑不下去,丢下我一人。

我一直以为母后喜欢权利,享受掌控一切的快乐。

没想到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。

“你舅舅那边有天赐,裴家有裴若羽,你目前最要小心的,是你两位堂叔。”

我有两个堂叔,分别是宁王和魏王,都不是省油的灯。

宁王表面如和煦春风,总是笑意浅浅,但暗地里却阴险狡诈,残忍嗜杀。

若江山落入他手中,他必会大开杀戒,除掉我与母亲。

魏王大大咧咧,无甚心机,总是被人当枪使却不自知。可实际上,他爱慕虚荣,贪恋权利,一心想当皇帝。

若江山落入他手中,怎么丢的他都不知道。

“母后,你不能离开我,你也知道我很笨,没什么手段,没有你,我什么都做不好。”

我一直依赖着母后,无法想象母后不在了,我会沦落到何种境地。

此时的我就像溺水的人,急切地想要抓住母后这唯一的稻草。

“傻瓜,你的手段比母后高明多了,轻而易举便俘获了两个男人的真心。将来,文有柳天赐,武有裴若羽,他们都会全心全意辅佐你。但母后还是要告诉你一件事:牢牢握住自己的心,不要轻易送给任何男人。因为无论什么人,都没有你自己更可靠。”

母后说走就走了,守着偌大的皇宫,我突然觉得很孤独,很害怕。

以前母后总盯着我,管着我,我讨厌她,想要逃离她。

如今她不在了,我又疯狂思念她,感激她。

“母后,谢谢你。“

跪在母后的梓宫前,我仿佛突然之间长大了,有了胆量和担当。

无论将来面对怎样的敌人和困难,我都可以坦然面对,努力解决。

守灵之时,裴若羽陪着裴清怀出现了。

裴清怀抚摸着母后的棺椁,苦笑道:“你母后是个要强的女人,什么都追求完美,追求最好,结果,困在这皇宫里大半辈子,如今,她终于解脱了。”

我看着裴清怀,不知说什么好。

想当初,母后心仪裴清怀,一心想要嫁给他,可裴清怀却迫于家族压力,娶了郡主。

母后心灰意冷,入宫为妃,一路坐到皇后之位。

父皇病逝时,裴清怀手握重兵,江山唾手可得,可他却放弃了别人梦寐以求的天下,臣服于母后,为母后效力。

两人明明有情,却无法在一起,错过了一辈子。

裴清怀对我说道:“你放心,即便你母后没了,裴家依然是你的靠山,微臣只有一个请求,让微臣的女儿离宫。”

“好。”

裴若羽凑到我耳边,小声说道:“虽然姐姐离宫,但我会留在你身边,确保你的安危。”

我手肘猛地一拐,打在他腰眼上,发泄我的悲痛,“我才不稀罕。”

裴若羽假意呼痛,抬手搂住我的肩,将我拉进怀里。

我本想挣扎,可当他一下下抚摸我的后背,柔声安慰我时,我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。

11

母后薨逝没多久,两位堂叔便蠢蠢欲动。

尤其是宁王,竟趁进宫哀悼的机会,想要杀掉我。

宁王带来的都是高手,很快便将我身边的宫人制服。

他命人活捉我,想逼我服下一种特制药。

服用此药后,我很快便会心悸而死,宁王便可将我伪装成悲痛而亡的假象,不用背上弑君之名。

“雪儿,你怎么样?”

裴若羽提剑冲进来的那一刻,我刚挣脱束缚,捏着宁王的脖子当人质。

“我没事。”头一次离死亡这么近,我刚开始确实吓到了。

可慢慢地,我竟产生了一种杀戮之心,想要亲手了结宁王的性命。

此时此刻,他的脖子就在我掌心,那么软,那么热,只要我一用力,就能捏死他。

杀人的感觉,一定很痛快。

”雪儿,放手。“裴若羽拉开了我的手,”以后,杀人的事,让我来。“

宁王最终因谋反而被判死刑,

为了确保我的安危,裴若羽决定留在宫中。

“你一个大男人,若想留在皇宫,只能去势当太监。”我讥讽道。

其实,我并不需要裴若羽贴身保护。

我练过武,足以自保,而母后还给我留了不少亲信,遍布皇宫各处。

“你舍得?”裴若羽在我耳边暧昧道:“放心,我自有妙计。”

裴若羽白天忙于平乱,晚上则住进凉妃曾经的宫殿,随时关注着我,保护着我。

我逼裴若羽穿上凉妃的衣服,假扮成妃嫔的模样,甚至还亲自为他化了妆。

“既然留在宫里,便要时刻守在朕身边。爱妃,你真美。”

我憋着笑,欣赏裴若羽美貌绝伦的妃嫔打扮。

裴若羽磨着后槽牙,哼笑道:“好,为了你,我忍。”

相处久了,我竟觉得裴若羽这人还不坏,便向他打听裴二郎的消息。

“我听身边的宫女说,裴二郎是你们裴家的旁支,你认识这个人吗?”

自从上次见面,裴二郎向我表明心意后,便再也没有出现。

裴若羽凝视着我,反问道:“裴二郎?我们裴家确实有这么一个人,怎么,他是你情郎?”

我不答,心中暗暗猜测。

裴若羽却笑道:“亲我一口,我便告诉你。”

“你......”

12

孩子出生后,我将他交给两个表姐抚养,让被困深宫的她们享受天伦之乐。

我则学习治国之道,准备等孩子长大后亲自教给他。

孩子五岁那年,在裴若羽的辅佐下登上皇位,而裴若羽则当了摄政王,权倾天下。

我假死脱身,收拾好小包袱,准备离开皇宫。

天下这么大,我想去看看。

权势虽好,皇宫却太小。

我刚来到翠山脚下,便看到一对迎亲队伍在等着我。

“裴二哥,我来了。”我一边喊,一边跑,满脸笑意,满心欢喜。

裴若羽突然从一棵大树上跳下来,张开双臂迎接我,笑道:“雪儿,我来接你了。”

“......”鞋子在地上擦出一道滑痕,我停下了脚步,“裴若羽,竟然真的是你。”

此时的他恢复了原本的声音,正是我心心念念的裴二郎。

我曾猜想过裴若羽会不会是裴二郎,却被我几次三番否定,无法下定论。

我心目中的裴二郎是温文儒雅的谦谦君子,总是陪我说话,为我解忧,温柔而缱绻。

可我认识的裴若羽却是纵横睥睨的风流将军,总是逗我,气我,调戏我,自信而张扬。

真的难以想象,这会是同一个人。

可无论哪一个,都是眼前这个。

裴若羽上前几步,一把将我搂进怀里,紧紧抱住。

我一把扯开裴若羽的衣襟,看到了我送他的长命锁。

我从包袱中取出一把短剑,毫不客气地向裴若羽砍了过去。

若非裴若羽闪得快,定会被我削掉半个脑袋。

“喂,你想谋杀亲夫啊。”裴若羽气急败坏。

“骗子——”我怒气冲冲。

“傻瓜,我是怕你知道了沉不住气,总想着见我而露馅嘛。我是武夫,向来喜欢先做后说,一切言语,尽在行动中。我骗你是我不对,你想怎么罚随你,如何?”

裴若羽捏住短剑,极力解释。

我隐恻一笑,“好啊,我要罚你一路将我背回家。”

”好好好,我背,只要你肯原谅我,别说背你回家,背你一辈子都行。“

就在裴若羽转身蹲在地上,想要背我之时,我猛地一脚将他踹倒,撒腿就向另一个方向跑。

冷冷的风打在脸上,有些凉,可我的心却透着暖意与希望。

我终于自由了。

“雪儿,等等我。”裴若羽笑着追了上来。

“好啊,追上我就等你。”我跑得飞快,心上仿佛生出了翅膀,御风而行,随风而动。

终于跑累了,我靠坐在裴若羽怀里,而裴若羽则坐在翠山的大树上。

我们彼此依偎,眺望这雄伟的皇城。

从外面看去,皇城宏伟壮丽,富丽堂皇,却四处高墙林立,仿佛牢笼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
幸好,我已经逃出来了。

“裴若羽,那年,你在翠山到底做什么?”我追问道。

绝不是赏月这么简单。

裴若羽紧了紧手臂,叹道:“当年母亲病逝,心心念念的不是我与姐姐,而是你母后。我来这里,自然是想看看那个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,能让父亲念念不忘,让母亲视为情敌。没想到恰巧遇到了你。”

“你当时便猜出了我的身份?”

“我远远看着你跟只苍蝇似的在皇宫里横冲直撞,看着你来到那面宫墙,当时我便猜测你就是小皇帝,否则,谁敢在宫里这么乱闯乱闹,却没想到你竟是女的。”

“你何时猜到我是女人的?”

“从你的哭声听出来的,男子汉大丈夫,岂会哭成那副惨样?我当时就想,这个可怜无助的小女人,是我的了。”

“你才可怜无助。”

“雪儿,无论我当时怎么想,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,你现在是我的了。我会守护你,守护你所在乎的一切。”